用過午飯之後,沈星月就對倚柳交代了給翠竹排班的事情,讓翠竹也參與到偏殿三班倒的工作裏。
又過了一刻鍾左右,周妙讓王淺送過來了蘇暮雨的藥,沈星月讓倚柳準備了蜜餞擺在蘇暮雨手邊,這才讓她吃藥:“趁熱喝藥吧,待會兒喝完了含一粒蜜餞會好些,那藥聞著都苦。”
蘇暮雨心裏冷笑一聲,麵上卻不動聲色,之前折磨自己的時候怎麽不想著藥苦,讓自己到雪地裏罰跪傷身體,這會兒又在假惺惺的搞什麽?
蘇暮雨視線看向碗裏黑漆漆的藥,始終都沒動手。
沈星月看了那碗一眼,想著蘇暮雨不會是還對她不放心吧?自己替她嚐燕窩還有飯菜這些也就算了,該不會連藥自己都得嚐一口吧?
沈星月苦著臉讓倚柳帶人退下,這才開口:“這藥是從周妙那邊直接拿過來的,不會有問題,我說過了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情。”
她說話的時候蘇暮雨的視線隻是冷冷的看著她,也沒有多說什麽話,但就是看的沈星月心裏發虛,畢竟罪魁禍首可是原主。
沈星月隻好苦著一張臉把那一小碗藥端到了自己麵前,用勺子盛了半勺,臉上的表情都快崩了,愣是強忍著不適喝了那半勺藥,而後趕忙含了一顆蜜餞在口中,人才感覺稍稍活過來一些。
“真的就是藥,你乖乖喝藥吧,太苦了。”沈星月說著又喝了大半杯茶,嘴裏還是有股濃濃的藥味。
蘇暮雨不過是想看沈星月能做到什麽地步,根本沒想到沈星月會連藥都替自己試一試,她掩下心裏的疑惑,端起碗用剛剛的瓷勺一點一點把藥喝了,想到這個瓷勺被沈星月用過,蘇暮雨強壓下心裏的不適,仍舊把藥喝了。
她剛放下碗,麵前便被遞過來一小碗蜜餞,“那藥太苦了,吃一顆這個會好些。”
蘇暮雨視線看向沈星月,順著沈星月的意思拿了一顆蜜餞含在口中,眸色微深,這一碗藥對她來說什麽都不算,她這樣的出身,生病的時候連吃藥都是奢侈,哪還有資格嫌棄藥苦,也就隻有沈星月這樣出身的人才會有這種可笑的想法。
“謝郡主,很甜。”蘇暮雨從善如流的順著沈星月的話說道。
“這幾日我都會讓人準備,你腿上還有傷,回床上休息會兒吧。”沈星月想著讓蘇暮雨先好好把病養好再說,補身體的事情急不得,隻能慢慢靠食補來。
“好,正好我也有些倦了。”蘇暮雨身上的風寒還沒好,整個人還是有些沒精神,再加上腿上的淤青還沒消散,的確需要修養。
沈星月則是拿了幾本北川風物圖誌的書來看,靠著係統給她傳輸的那些原主的記憶還遠遠不夠,畢竟原主整天正經事兒不乾,隻知道和京城裏的紈絝到處惹事兒。
沈星月蓋著被子,靠在床上隨意的翻動著書頁,蘇暮雨稍稍睜眼打量了沈星月一會兒,她總覺得這兩日發生的事情有些奇怪,要說沈星月為了整自己裝的這麽溫柔,可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,她這幾天看沈星月的眼睛,總覺得沈星月眼神清澈,不像是裝出來的樣子,所以這是真的把自己當做長姐來寵著了?蘇暮雨還是有些摸不準。
沈星月注意到了蘇暮雨的視線,笑了笑問道:“是不是我翻書的聲音太大了?算了,我也不看了,陪你一起睡會兒。”
說著沈星月便把書放到一邊,躺在蘇暮雨身側,“要靠著我睡嗎?這樣能暖和點。”
蘇暮雨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捏緊,麵上順從的側過身體靠在沈星月懷裏,沈星月把人往懷裏又攬了攬,給自己和蘇暮雨把被子蓋好,她閉上眼的時候還在想,自己這麽貼心的噓寒問暖,女主的好感度肯定漲了一些吧?
蘇暮雨靠在沈星月懷裏,身體緊繃在一起,適應了好一會兒,確定了沈星月沒有別的意思,真的就是攬著她一起午睡,這才稍稍放鬆下來,或許是屋子裏的炭火燒的太旺,又或者是沈星月懷裏太暖,蘇暮雨不知什麽時候就睡了過去。
沈星月攬著蘇暮雨也睡得很沉,這兩天她雖然沒乾什麽體力活,可接收的信息量太多,也確實是累了。
沈星月睡得迷迷糊糊的,隻聽得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,那聲音由遠及近,隻不過她太困了,沒能睜得開眼皮就摟著懷裏的人又閉上了眼。
“郡主這幾日在乾什麽?聽說她這一兩日都乖乖的留在飛雪院裏?”